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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刊日期:2009年09月30日 > 总第200906期 > 第三版 > 新闻内容
西游简记
新闻作者:曹玉立  发布时间:2009-09-30  查看次数:1184    

    题记
    彼时三藏西游,餐风露宿十数年,妖魔鬼怪打了九九八十一次,千辛万苦终是到了西天。西去何为?取真经,度众生。加之宝殿庄严,金碧辉煌,又兼天竺美女细腰明眸,风情无限,从此西天佛国高高在上,令人无限向往,凭空成了众国人死了也要去的地方。
现如今大唐已改,天竺不再,甚至诸天神佛,也被世人忘了个七七八八。一年内西游三回,往返须臾之间,穿梭天人两界,不见妖魔,未遇仙家,所见所闻,说不出个好字,却也不忍心诋毁之。那感觉就仿佛见了个传说中的美女,满心欢喜的等到她转过身来,却发现美人早已迟暮。激动的感觉犹在,失望的情绪渐生,两种感觉搅和搅和,便突然淡定了。
     第一次西游
    不赘言,就附上一篇当时回国后写的Q文:
    “印度么,总的来说,美女是有的,帅哥是没的,吃的还凑活,住的也习惯,喝水是不会拉肚子的,蚊子是不咬人的,草是约等于无的,花是不存在的,棚子是成片的,高楼是孤独的……”“另送对联一副:天上乌鸦默默飞,地上黄狗闲闲睡。横批:西方极乐之地。”
    此便是我的西游第一印象。
    第二次西游
    套句歌词,“七月到印度去看雨”。 六、七、八、九月,是印度的雨季。中国的倾盆大雨到了这里可以掩面走人了,这儿不兴倾盆,兴倾浴缸……好几次从孟买市中心回宾馆的路上,车就只能就地停在路中央,因为你完全看不到前面的路。不过倾浴缸的时间还是很短的,大部分时候都是小雨转大雨再转小雨,然后隔个两天能等到半个晴天。
    这一次总计呆了近一个月。先是奔走于宾馆与孟买海关之间,再动身去浦那与同事们团聚。而所谓孟买,第一次来时匆匆一瞥而过,留在记忆中的就是它的灰,它的旧,以及路边的垃圾,垃圾上的黄狗,黄狗后面的杂色人群,人群上空盘旋着的乌鸦。
    这次有幸去了孟买最中心的地段,车开过滨海大道,一路都是旧殖民时期的欧式建筑,式样繁复,远看还能觉出当年的风光与气派,到眼前时却是墙面斑驳,青苔肆虐,破败的窗门,掩不住屋里屋外的湿气与霉味。你还在疑惑这里住不住人,那边厢就有人砰的关了窗户。哦,雨又大了。
    其实我总在反省,提醒自己要用欣赏的眼光去领略异国的风情,但是即使我拼尽了全力去压抑那些负面的想法,我还是喜欢不起来这种繁华已逝的感觉。你可以古旧,但请不要破败。于是突然很感谢中国政府的形象工程,经此一游,在我心中,形象工程终于不再象形。
    至于后来又去了浦那,一行四人逛了大半个浦那城。浦那在德干高原上,大概是水汽上不来的缘故,一进浦那,雨突然就消失了,洋洋洒洒的阳光,对于一个经历了半个多月阴雨天气的人来说,它不再是变黑的凶手,而是幸福和可爱的代名词。于是趁着周末,三个大老爷们和着我一姑娘,兴冲冲跑遍了宣传册上的几个景点。大概是人多的关系,尽管那些景点实在不怎么入得了眼,大家却还是很兴奋。照片上一个个笑得那叫一个山花烂漫,哎呀,好怀念啊……王工,张工,你们在山东都还好么?
    第三次西游
    也就是现在。刚刚外面鼓声震天。现在是印度的十胜节Dussehra,为期十天,是为了印度教教徒心目中的英雄罗摩与十首魔王罗波那大战十日,并最后大获全胜而设立的节日,庆祝方式就是把这个典故演一遍。前天晚上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,就遇上了游行队伍,五百米的路,硬生生走了一个多小时。印度人也不急,慢悠悠晃着,边走边演,还有小孩在花车上跳舞,动作节奏,分明就是街舞。
    十胜节是印度教的节日,包括大街上到处可见的神像,都是印度教的。佛教在印度已经没落,所以我们所熟知的西游记里描述的那些神佛,印度人民其实都是很陌生的。印度人民似乎个个都信神,每家每户必供一个,连实验室的走道上,都有一个专门供奉神的墙挂。他们给我讲这个神代表强壮,那个神代表智慧,我问哪个神代表美丽,他们回答说,所有的神都会保佑你越来越美丽的……看来印度的神也很善解人意呐。
    这个节过后就是他们的排灯节Diwali,相当于中国的春节。印度的排灯节每年在十月至十一月间庆祝,这时候雨季结束,他们的冬季就要来临。一年中天气最好的日子就要来啦,这对于过了四个月雨季的印度人民来说,确实可喜可贺。据说这个节最大的特色就是灯,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,估计晚上一出门,就花市灯如昼了。排灯节一过就是半个月,其中有八天是实打实放假的,于是我们赶着想把试验在他们过年前做完,然后他们过他们的春节,我们回来庆祝我们伟大祖国的六十华诞。
    尾章
    不得不感慨,无论多么辉煌的过去,都会湮没在时间的沙河里。印度曾经给我的美丽幻想已经彻底消散,但是无论如何,她的历史底蕴尚在,只是需要寻找。所以印度其实是不适合旅游的,她适合修行,给自己多点时间,做足文化功课,建设好吃苦耐劳的精神,最好带上一本心经,再带上套瑜伽服,边走边看,至少去恒河晨浴一次,去Rishikesh好好练练瑜伽,尽量融入当地人的生活,也许这样才能体会得到这个千年文明古国的深刻内涵与深远魅力。但是,我敢保证,回国后,你也许不会大彻大悟,但你肯定会更加热爱祖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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